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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75鼠猫同人)百草系列之石菖蒲

却说展昭为助内力大损的蒋平自水路脱身,将己身内力毫无保留的悉数输送到蒋平体内。待蒋平自冰湖成功脱身后,展昭松了口气,内力尽失的身体终究抵抗不过寒冰之毒的侵袭,神智陷入黑暗,昏了过去。
猫儿昏过去倒是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却把老鼠吓得倒了毛。展昭全身犹如死人般冰冷彻骨,因昏迷之故放松下来的身体险些让白玉堂认为这猫儿去了,若非卢方及时喝醒他,只怕堂堂锦毛鼠便会因此失了魂,甚至就此随着御猫而去了。
紧紧搂着还未苏醒的展昭,轻轻蹭了蹭展昭依旧冰冷的面颊,感受着微弱温凉的气息打在脸上,白玉堂惊慌无措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纵使白玉堂已经用外袍将展昭包裹严实还将他紧紧拥在胸口,但极低的温度还是让虚弱又失去护身真气的展昭微微颤抖。因为无法调动内力,白玉堂只好用揉搓的方法放松展昭僵硬的身体,在心里不断呼唤着展昭的名。
不知过了多久,无意间的一个低头,白玉堂看到怀中的展昭如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了颤,当下一阵心喜,抬起展昭的头轻声在耳边唤道:“展昭,猫儿,醒来……”
展昭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之中,周身那砭骨的寒冷也仿佛慢慢消退,只余下舒适与放松,困意如丝般一点点缠绕上身体,仿佛要将他带入安逸黑暗的境地,永远不再醒来。展昭真想就这样睡过去,但他知道,若任由自己就此沉睡下去便就真的是万劫不复,再无苏醒之日,所以拼尽全力维持着心中的一点清明不灭,在黑暗中不断的寻找着出路。
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就在展昭认为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耳畔似是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唤声。这声音虽微弱但却熟悉亲切的紧,让展昭生不出半分怀疑来。顺着声音的指引,展昭朝着那个方向坚定不移的走去。
尽管随着不断的前行,刺骨的寒冷与剧烈的疼痛再度浮现,但这并不能阻碍展昭的脚步。他不是孤身一人,除了对真相的执着与责任,身后还有视自己如子侄的大人与先生,待人清冷如寒水但对自己却万分照顾的幽若,还有……那只张扬霸道的大白老鼠,自己,绝不能放弃!
展昭费力的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白玉堂既喜又悲的面容。
“猫儿,你终于醒了!”
“……白兄……”展昭尚有些涣散的视线在白玉堂脸上停了足足有一秒才反应过来,但汹涌而来的寒气混杂着口中残余的辛辣却让他只唤了一声后便呛咳不已,不过寒气倒是让展昭的神智为之一清。
“猫儿!”白玉堂有些手忙脚乱的为展昭拍背顺气,待展昭气喘匀了,拿过身边的水囊让其润唇解渴。
展昭本来是想自己动手的,奈何一来失了内力的自己被这冰窟中的寒气冻得手脚麻木,几乎动弹不得;二来裹在身上的衣物虽薄但聊胜于无,多少还是能起点作用,再加上被包的严严实实,也不大好伸手;至于这第三,白玉堂看穿了展昭的企图,故意把水囊拿的远远的,一只手还紧紧扣在展昭腰上不让他乱动,展昭够了几够还是够不着,自己又是刚才昏迷中醒来,全身正无力的紧,挣不开这只任性霸道的白耗子,也就只能由他去了。
见展昭不再挣扎,心里喜滋滋的白玉堂把喝完的水囊丢到一边,双手改扣为揽,还时不时的在展昭身上轻搓慢揉,为他舒缓僵硬的身体。
卢方三人见展昭苏醒,立刻凑过来表示感谢。展昭想坐起身来,奈何某只没自觉的厚皮老鼠揽在自己腰上的爪子扒的死紧动不了,只能半躺半倚靠着这只白老鼠应话。毕竟是刚醒,身体尚虚弱,展昭没回几句话便感觉有些疲乏,不过被他隐藏的很好,没让卢方他们注意到,但却被时刻注意着展昭的白玉堂看在眼里。
找借口打发走自己的几个哥哥,白玉堂把展昭身上略微散开的外氅重新裹紧,对想要从怀中的挣脱的展昭调笑道:“我说猫儿,你这御猫都变病猫了,怎么还不见消停啊。”展昭没好气的白了自己一眼,倒是止了动作,白玉堂轻笑一声贴在他耳边说道,“你现在没了内力,毒伤也未痊愈,好好歇息。”
温热的吐息打在袒露在外的脖颈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展昭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白玉堂见状笑道:“刚刚哥哥们可也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就依我一次,嗯?”上挑的尾音带着几分调侃的商量,还有一丝丝请求,柔柔的撞进展昭心里,一抬头正对上那双戏谑又认真的眼睛,展昭忍不住心软了,动一动调整了比较舒适的姿势,羽睫轻颤几下后便安静的闭上。
白玉堂看了看安然入睡的展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轻柔的整理好展昭墨染的青丝,将展昭又向怀中揽揽,闭目养神。
却说另一边,蒋平得展昭内力相助,自寒潭逃出生天。上岸后顾不得喘口气便马不停蹄的向葫芦镇的家赶去。
蒋平紧赶慢赶,却不料赶到时自家竟一片漆黑无人点灯,饶是一贯圆滑多智的他也不由心中一紧。快步走进屋内,发现屋内并未有遭人粗暴毁坏的痕迹,这才微微放下些心。点亮烛火,蒋平一面保持警惕一面思考解救众人的方法。
没过多久,蒋平察觉到有人靠近,听脚步声不止一人,但脚步虽轻却凌乱,似是均不会武,没过多久便听见敲门声和阿桃的声音。蒋平急忙去开门,见二女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三人进了屋,阿桃手脚麻利的做起饭来。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蒋平面前,阿桃擦着手说道:“吃点面条,去去霉气吧,我来剥蛋壳。”说着动手就要去剥鸡蛋。
蒋平急忙拦着,摇头叹道:“哎,吃不下啊。”
“味道不对啊?那我再去煮。”
“哎哎哎,不用了,阿桃,我的兄弟都关在冰牢里,我哪有心情吃饭。”说着放下手中的筷子。
阿桃也有些担心:“五鼠和展昭那么厉害的功夫都输了,现在还有谁能够救他们呢?”
“只有一个人。”
“是哪个神仙啊?”
蒋平冷笑道:“柳青峰。”
阿桃与蒋平东拉西扯聊了半天,原本是想把蒋平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引开,却不料蒋平揪住阿桃不小心说漏的话头步步紧逼,最后顾阿桃只得道:“四爷,你辛苦了好几天,进屋子里去歇息吧,走。”边说边把蒋平向里屋推,双双亦在一旁附和。
蒋平见此也不好再逼问什么了,不过他还是以危险为由让二女进屋休息,自己则在门口把守。
转过头再说这边,展昭窝在白玉堂怀中睡了个把时辰后便养好了精神,因为寒冷轻轻缩了下身子,尽管已是十分小心,但仍是惊醒了将他紧紧揽在怀中的白玉堂。
白玉堂感觉怀中的身体轻轻一动,登时睁开双眼,低下头,便见展昭纤长的乌睫震颤了几下,但双眼却未随之睁开,苍白的脸上反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以他对展昭的了解转瞬间就明白过来,这猫是用装睡来掩饰不小心吵醒他的尴尬。
白玉堂对着展昭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展昭被白玉堂这一出惊得浑身一激灵,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玉堂贼嘻嘻道:“猫儿,醒了就别装了。”
见装睡已被白玉堂识破,展昭索性大大方方的睁开眼:“白兄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白玉堂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不过依旧贼笑着看展昭。展昭面薄,被白玉堂这么直钉钉的看着,双颊飘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红云,没好气的甩给这厚皮的白毛硕鼠一记白眼,腰背叫力坐起身来。白玉堂这回倒是没拦着,任由展昭从怀中脱身坐在身边。
坐定,展昭理了理身上的外氅,抬手便要脱下,白玉堂见状赶紧伸手按住:“猫儿,你这是作甚?”
“白兄……”
“这冰窟可冷的紧,你又毫无内力抗不得寒气,若是冻出个好歹来,叫白爷爷怎么向包大人交待?”话语还是如平时那般霸道,右侧剑眉与略显绯红的眼角挑衅的扬起,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异常认真。
话已至此,若是在推辞便是驳了白玉堂的面子,展昭低头一笑,重新拢好大氅。白玉堂看着展昭动作,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猫儿,方才……那个……”不知该如何问,但出言如覆水,一向伶牙俐齿的白五爷只能在那里张口结舌,尴尬的紧。
“方才怎的?”展昭略略歪头看向白玉堂,一副等着他后面话的样子,不过眼中却飞快的闪过一丝狡黠,他知道白玉堂要问的是什么,但他就是不想立刻解答,以前总是被这老鼠抢白误解,此番让他有口难言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至于剩下的以后再说吧,反正来日方长。
展家黑猫就这么但笑不语,悠闲的看着面前抓耳挠腮的大号白鼠,直到白玉堂脸都有些憋红了,展昭这才悠悠然开口:“展某内功独特,相较于诸位受这冰窟的压制也相对略小些,故而能施展出的内力也略多些。”
所以你就一股脑儿的全用上了?笨猫一只!白玉堂腹诽道,不过还是听到一个相对而言较好的消息,白玉堂问道:“那你现在还能纳元聚气吗?”
“不知,但可以一试。”展昭笑道,“这还要劳烦白兄帮忙护法。”
“好说好说!”白玉堂急忙说道,那模样,就差拍胸脯保证了。展昭对白玉堂微微一笑,随后笑容渐敛,双目闭阖五心向天,入定调息起来,而白玉堂则在旁边痴痴的看着展昭,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眼中带着的脉脉温情活活能溺杀个人。
冰窟中湿气甚重,薄薄的冷雾贴着地皮轻轻流动翻滚。展昭静静的盘膝而坐,呼吸绵长,呼出的气遇冷凝成轻薄的白雾,不过转瞬便逸散到空气中无影无踪。白玉堂默默守在旁边,看着展昭自己调息回复内力。
不是不想帮,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受苦,以白玉堂的性子又怎能忍得下去,但他们所中之毒诡异非常,不会损人气血伤人体魄,也不会消磨人的真灵元炁,偏偏把所有内力压制在丹田半点也难提起,最多不过是断断续续的流转于几处主要经络之间,恢复更是难上加难,若非展昭仗着内功独特毫无保留的施为,只怕现在他们还是刀俎鱼肉,任人宰割,不过展昭也因此险些丢掉性命。白玉堂看着展昭苍白的容颜心如刀绞,不知试了多少次但依旧提不起一丝内力,他恨透了这种无力感却又无可奈何,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好好看顾这只病猫,防止他再受伤了。
展昭相貌俊秀,气质儒雅,个性温和沉稳,故而人们皆称其“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再加上本就肤白,如今这般闭目静坐,远远看去便真如玉人儿一般。白玉堂隔着缥缈的薄雾,忽然竟有种展昭会就此羽化飞升的感觉,不由地心里一慌,伸手抓住展昭的袖角。等回过神来,白玉堂暗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小女儿心性了,刚想松手,却见展昭面泛潮红,噗的吐出一口血来,那血的红中掺杂着黑紫,颇有些骇人。
“猫儿!”白玉堂急忙伸手扶住展昭肩膀,看了那摊血一眼,咬咬牙,便要强行提气。
“白兄……”展昭有些疲软的喘了几口粗气,睁开眼,轻轻拍几下白玉堂扶着他的手道,“我没事了。”
白玉堂双眼一瞪展昭,一副不相信的凶模样,反手抓住展昭拍他的那只手按在脉上,不过一会儿就扬起眉毛,欣喜的看着展昭。
展昭一脸“我没骗你吧”的表情:“虽不足一成,但护身却是足矣。”见白玉堂仍有些担心,展昭宽慰道,“只是淤血,吐出来反倒好些。”
白玉堂见展昭的脸上略红润了些,原本暗淡的眼中也多了丝精神,这才放下心来,原本扶着展昭的手变成哥俩好似的搭在展昭肩上,似是无意的把展昭圈在身边,一双桃花眼来来回回在展昭身上寻找着什么。
展昭有些奇怪白玉堂的举动,不过因为精神不济不愿去计较那么多。但凡是都有个限度,在白玉堂肆无忌惮的无数次扫视中展昭终于忍不住了,刚想开口却听到白玉堂问道:“猫儿,我送你的猫儿呢?”什么猫儿不猫儿的?展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白玉堂见展昭一脸茫然的样子,出言提醒道:“就是我送你的那只红玉猫儿,怎么,不会是抵当施舍去了吧。”经这么一提醒展昭也想了起来,探手入怀,掏出那个小小的玉坠子。
白玉堂伸手将玉坠拿了去,展昭刚来得及唉了声,手中就被白玉堂塞进一个冰凉的小物件,低头一看原来那时一起买的白鼠坠子,抬头见白玉堂将那玉猫儿系在画影上,末了还竖起剑拨了拨坠子,对着展昭龇牙一笑,“猫儿,愣着作甚?”伸手拿过展昭手中的白玉老鼠,系在巨阙剑柄上后才将巨阙还给展昭,“还是那句话,不许伤了更不许丢了,不然白爷爷拿你是问!”依旧是那桀骜的语气神态,但眼中却多了展昭看不懂也不敢去看懂的情愫。
展昭低下头躲开白玉堂灼人的目光,心中升起一阵惊惶,没有来由,也说不清在害怕什么,但却犹如一只利爪攥着他的心。
“猫儿?”
白玉堂见展昭的脸色忽然又变得有些难看,心中不由慌张起来,轻轻唤了展昭一声。展昭回过神,有些疑惑的看了白玉堂一眼,“怎么了,白兄?”
“呃……没事。”白玉堂放松身体,略有些懒散的倚在展昭身上,心不在焉的用修长的手指轻敲画影剑鞘,“哼,这些人倒是大胆,居然敢把画影和巨阙留下,当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了猫儿,你说这幕后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可请来远在苗疆的教派,当真是大手笔。”
“若我所料不错,应是襄阳王。”见白玉堂猛然坐起,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展昭接着解释道,“襄阳王为当今官家叔父,当年太祖皇帝曾言皇位兄弟相传,然太上皇未遵从约定,将皇位传予如今的官家,为此襄阳王耿耿于怀,一直意图谋反,而开封府则是他最大的障碍。”
包拯身居相位,在朝堂威望颇高,在民间也享有盛名,就连和朝堂格格不入的江湖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给他些面子,身为江湖人的展昭愿投其麾下官拜护卫之职,难保以后不会有其他人怎么做。更何况这包拯对赵祯忠心耿耿,根本不愿投入襄阳王麾下,纵使他成功推翻赵祯登上皇位,包拯也是一大阻力,若他想坐稳这个位置就必须除掉包拯,包拯和公孙策是文人,四大校尉对他来说也不足为虑,所以多次坏他好事的展昭就成为他首要对付的目标。
想到这里,白玉堂心中一紧,襄阳王对展昭是欲除之而后快,此番展昭中毒未死是碰巧为大嫂所救,那么下回呢,他是否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默默收紧搭在展昭肩上的手,对上展昭安慰他的眼神,白玉堂在心里暗暗发誓,猫儿,白玉堂愿倾尽所有,护你一生平安。
展昭时不时的会与那四只老鼠聊上几句,商量能够尽早脱身的办法,但更多的时候则是去打坐试着恢复真气,以防到时候拖了后腿。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正在休憩的几人听到洞口传来响动,卢方,韩彰和徐庆兴冲冲地迎上洞口,却不想迎来的不是前来救他们的蒋平,而是颇为落魄的柳青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徐庆一见柳青峰立刻怒发冲冠,抬起醋盂大小的拳头喝道:“姓柳的,我跟你拼了!”旁边的韩彰也扑上前去,一副要与其同归于尽的架势。
柳青峰躲闪开去,急急说道:“二位请听我说!”
两人不听劝,又想上前拼命,猝然白影一晃,却是一直守在展昭身边的白玉堂拦在二人面前:“三哥四哥,不可冲动。”
徐庆怒斥白玉堂:“你还护着他?”颇有怒其不争的意味,韩彰也恨得直咬牙,转头喊道:“展昭,你还不动手?”
“二位且慢,既然他有话要说,且听他表明来意。”展昭拢着披在身上的外氅走来。
柳青峰向展昭感激的一拱手,开口解释道:“诸位,此地是神女教的基地,唯有青峰可以救各位出去。”
徐庆不信,开口回道:“哼,你又想要什么花招?”
柳青峰道:“此洞下面备有水靠,凭借水靠,各位可安然脱险。”
一直在旁沉默的卢方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姓柳的,我们都已经身中奇毒了,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此冰之毒,唯青峰可解,诸位,快请服用。”柳青峰自怀中掏出装有解药的小瓷瓶,但陷空岛的几位已经不再相信他,不但不立刻服下,反而不断质疑柳青峰究竟是何居心。柳青峰叹息,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其他人:“青峰往日所为,的确很难取信于人,白兄,青峰此时心态,有如当时你我共救双双之时,白兄若是信得过,便请服用,若是信不过青峰,青峰立即自尽于此,以谢各位。”
正当柳青峰心灰意冷之际,手中的瓷瓶被一只修长冰凉的手拿走。展昭自瓶子倒出一颗丹药,正想服下,不想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手腕。
“展昭!你疯了吗!”
“白兄,不妨事,”展昭轻轻拉来白玉堂的手笑道,“而且我相信柳兄有悔过之心。”说罢服下解药盘膝打坐。
白玉堂心里七上八下的,双眼紧紧盯着展昭,身体崩的犹如上紧的弓弦,手紧紧的攥着巨阙和画影,掌心被剑鞘上凸起的纹路印出深深的血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白玉堂快要忍不住拔剑的时候,展昭缓缓睁开双眼,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
“猫儿?”
“白兄,是解药。”展昭对白玉堂微笑着点了点头,白玉堂这才松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接过白玉堂递过来的巨阙,展昭正想撑膝站起,蓦然见到白玉堂又将手伸到面前,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笑着拉住白玉堂的手,借力站起身。
由于有熟悉环境的柳青峰带路,虽仍有杀手袭击,但对于恢复了功力的众人来说对付他们不过是小菜一碟。一路且战且行,众人总算自冰窟脱身。
重见天日,徐老三在一旁边活动筋骨边咒骂那媒婆和她的幕后黑手,而柳青峰却要向众人辞行离去。因他听信谗言,害得五鼠被囚,更是他亲手下毒,害得展昭险些丢掉性命,直到现在还未痊愈,柳青峰自认已无颜再与他们同行。展昭出言相劝,然柳青峰执意独行,展昭只得放任其离去。
柳青峰走后,展昭也向卢方几人拱手告辞,只是还未等他离开太远就被白玉堂拦住去路。
“白兄,展某有要事在身……”
“猫儿,此番灾劫是我白玉堂招来的,害我兄长被囚受苦,我怎能不找他们出口恶气!”白玉堂正色道,况且累你中毒受伤,险些再也见不到你,这怎能让我放心的下。
“白兄……”展昭闻言一笑,拱手一礼,“既如此,便劳烦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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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一日,包拯车驾来到葫芦镇,正巧碰上一摊喜事,道路被其阻断。头前仪仗的衙役见状立刻高喊:“停!开封府包大人在此,闲人让道!”
自喜棚中扭扭拧拧走出个婆子,看模样打扮似是一个媒婆,挥着手帕道:“哟~小哥可真会说笑啊,包大人会到葫芦镇来?谁又知道里面是不是包大人啊?”
衙役大喝一声大胆,便要上前驱赶之时,自后面官轿中传来包拯叫停的声音,公孙策在旁边遵命掀帘,那媒婆一看,轿中坐着一人,面黑如炭额生月牙,可不就是包拯包青天,连连挥着手帕,作势掌嘴笑道:“呀,真的是包大人啊!该死该死。”
王朝喝道:“放肆,怎么可以说大人?”
“啊,不不,我是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媒婆转回身,手帕挥舞着喊道,“让道让道!我们可不可以请包大人来喝我们的喜酒啊?新郎,送帖子给包大人,快快,扶他下来,扶他下来!快快,快送过去,快啊!”
随着话音从喜棚里钻出几个人来,一人身着鲜红喜服,手中拿着一份红色喜帖,另几人亦着着华裳,伸手要扶包拯下轿。就在包拯就这公孙策掀开的轿帘踏出官轿之际,媒婆一挥手帕,那新郎和仆从立刻拿出武器架在包拯身上,而那些聚集在路上的讨喜客也纷纷执着刀剑围住仪仗队。
媒婆也卸去方才唯唯诺诺的伪装,颇为得意洋洋道:“你们不准轻举妄动,我带来的都是武林高手!包大人,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威风法?”
谁知包拯闻言一笑,劈腿将那几个杀手打倒在地,笑嘻嘻道:“嘿嘿,蒋平扮包公,够威风吧!”
话音未落,忽然几道人影似风一般卷入队伍,所过之处杀手纷纷倒地呻吟。
媒婆看着护在公孙策身边那一袭熟悉蓝衣,颇为咬牙切齿:“蒋平!展昭!好好好,你们统统都到齐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来人,把双双给我带出来!”
“双双?!”蒋平这下可有些急了,看着自己的女儿在敌人手中,投鼠而忌器,不打也不是,打又打不得,直为难得他头顶上冒火。
正在此时,蓦然自屋顶上射来一道青影,三两下把挟持李双双的侍卫打退,护在李双双身前:“柳青峰在此,谁敢动我姑姑?!”
媒婆这下暴跳如雷,指着柳青峰怒喝道:“柳青峰,你敢背叛王爷。上!”
一声令下,杀手们齐齐动手。柳青峰打退了几个围上来的人,拦腰抱起李双双,施展轻功飞去。蒋平用余光瞧见反倒是松了口气,手下的动作更快也越发不留情。
场面陷入混乱,媒婆见自己的手下根本拦不住展昭他们几个高手,立刻由侍卫护持着脱身。蒋平大喝一声不好,飞身追了过去,奈何他不善轻功,又有人一路阻拦,蒋平始终只能掉在后面却怎么也赶不上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
“走!”
蒋平隔着老远就看到媒婆甩给阿桃一个耳光,又气又急的大喊一声娘子便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阿桃听到蒋平的声音急忙喊道:“四爷,你别管我,你快走!”
媒婆一见蒋平已经追了上来,将阿桃拉到身前,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蒋平!你的娘子挂满了我的烈火弹,只要我一点火,她就化为灰烬!”
“你这恶贼!”
媒婆脸上露出一副冷笑:“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
“你别多说了,我们四爷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四爷,把她给宰了!”
媒婆又扇了阿桃一个耳光,匕首向下略略一压,阿桃的脖颈上便出现一道血线,阴险的笑道:“蒋平,你真狠心,这么好的娘子你都不要了。”蓦然传来纷繁的脚步声,原来是展昭与陷空岛四鼠处理完那些杀手后迅速寻了来,“来的正好!蒋平,快把他们的穴道点了!”媒婆压着不停挣扎的阿桃,匕首又用了些力道,阿桃脖颈上的血沾染到锋利的匕首上:“快点,你们都自废武功,快点!”
“四哥,”白玉堂安抚蒋平后收起画影,踏前一步道,“媒婆,白玉堂自废武功,你放了她!”
“不行!你们要全废了武功,我才放了她!快点!”
蒋平转头,语速急迫的请求道:“展大人,我们能不能……”
展昭很是为难:“我们不能放纵主谋凶手。”话虽是对蒋平说的,但双眼却紧盯在媒婆和被劫持的阿桃身上,剑眉紧锁,以往常常挂着暖人微笑的嘴角此时却抿成了一个严峻的角度,想着就要走过去。
“猫儿!”展昭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白玉堂一把拽拉回来,他皱着眉头道,“四哥,别逼猫儿。”
阿桃听到后也没了刚才害怕的模样,怒声喊道:“四爷,你忘了李全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钦差是怎么死的吗?”
蒋平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但他怎能放弃得了:“媒婆!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阿桃闻言挣扎的更加厉害,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中滑落,她想不到不过才成亲几日,而且刚开始还并非自愿,蒋平竟然愿意为她牺牲这么多。
蒋平生怕媒婆伤到阿桃,想要上前却又怕惊动媒婆让她做出孤注一掷的事情,只能在旁边紧张的看着。
媒婆好不容易又重新压制住阿桃,歇斯底里的狂喝道:蒋平!你先自刎吧!
阿桃大喊一声四爷,转身便与媒婆扭打起来,就在蒋平想要不顾一切的上前解救阿桃时,一个黑衣人从他们身后飞了过去。
阿桃知道自己身上的确被绑了火药,成了媒婆威胁她相公和恩人的筹码,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拖累了自己的相公和恩人,所以她在与媒婆扭打时不顾一切,只想着尽自己所能不让他们再为她为难顾虑。扭打过程中阿桃不慎碰到了媒婆拿的火折子,点燃了身上的火药,媒婆见状立刻要跑,但却被阿桃死死抱住。
随着一声轰响,一切陷入沉寂。
蒋平像是疯了一样,一边喊着阿桃,一边便要向爆炸那出冲,身边的四个兄弟死死拉住他。蒋平见过不去也终于不再挣扎,抱着买来打算事了后送给阿桃的菖蒲簪哭的撕心裂肺。
白玉堂担心的看了一眼蒋平,无奈叹了口气,痛失爱侣的痛他不理解也不愿去理解,那痛断肝肠的感受他不愿经历,所以他要尽自己所能保护所爱之人的安康。
白玉堂心思百转,看似思虑许久其实不过一瞬,打定主意后转头看向方才飞过去的黑衣人。那人是一女子,一身苗疆玄衫配着银色长发,双眸殷红如血,正是从苗疆赶回来的幽若。方才她施展轻功飞过去救人,但可惜晚了一步,爆炸的产生的巨大劲力硬生生的把她震了回来,在空中翻了几旋,落地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内腑被震得一阵翻腾,忍不住咳出一丝鲜血来。
见白玉堂走来,幽若抬手擦去血迹,对着白玉堂拂袖一声冷哼,绕开他走到展昭面前:“谁让你用‘蛇舞’的!我是不是说过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用的!”
“阿若……”
“说!”
“是……”展昭低下头嗫嚅道。
蛇舞?白玉堂想起在在山神庙遇袭时自己受了伤,展昭惊怒之下施展的那套诡异身法,莫不就是那个?
“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身体损害极大,若是一个不慎,你就有可能筋脉断裂,沦为废人,甚至为此丧命!说!”
“……知道……”
展昭在这边低头认错,白玉堂在那边听的心惊。沦为废人,为此丧命,一听这后果便知是到了危难关头破釜沉舟的法子,可展昭为了他却毫不犹豫的施展出来。总算明白为什么猫儿在突围后脸色为什么会那么苍白,为什么他的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大的好转,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更多的是庆幸与心疼,庆幸猫儿当时用这套身法时没出意外,心疼这傻猫儿为了自己这个冤枉他的人豁出性命相护。
猫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正在白玉堂自责的时候,只看见幽若一掌打在展昭胸口,直打得他一个踉跄。白玉堂见了飞身上前扶住展昭,看到展昭受了幽若一掌一连咳出三口泛紫发黑的血,吓得寒毛倒立,若不是见展昭眉间黑气散去不少,这白耗子便要炸了毛去找幽若拼命了。
展昭却在心中苦笑连连,幽若虽然替自己逼出了淤血,但在同时也向自己下了蛊,内力又被压制不说,四肢无力的紧,若不是被白玉堂扶着,估计这会儿只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见幽若连看都不愿再看自己一眼,展昭无奈的想:罢了,气头上的阿若是惹不得的,其他的等她消气了再说吧。
幽若背过身,看到抱着菖蒲簪痛哭流涕的蒋平,想起用蛊术千里目看的柳青峰至死未送出菖蒲簪花与那湮没在时间中的陈年往事,闭起双眼,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声念道:“菖蒲,菖蒲,人人皆言可护佑平安,呵~可从古至今又护得了几人呢……”
【注解】
石菖蒲,又名九节菖蒲、山菖蒲、药菖蒲、金钱蒲、菖蒲叶、水剑草、香菖蒲。生长于海拔20米至2600米的地区,多生在山涧水石空隙中或山沟流水砾石间 (有时为挺水生长),分布于亚洲,包括印度东北部、泰国北部、中国等国。石菖蒲性辛,温。归心、胃经。有祛痰开窍,化湿开胃,宁神益智之功效。可用于治疗神志昏迷,惊悸,失眠,痴呆,健忘,胸腹胀痛,风寒湿痹,疥癣。
相关论述
1.《纲目》:菖蒲气温,心气不足者用之,虚则补其母也。肝苦急,以辛补之是矣。
2.《本草汇言》:石菖蒲,利气通窍,如因痰火二邪为眚,致气不顺、窍不通者,服之宜然。若中气不足,精神内馁,气窍无阳气为之运动而不通者,屡见用十全大补汤,奏功极多,石菖蒲不必问也。(注;眚 sheng 3,此处为疾苦之意。)
3.《本草新编》:石菖蒲,必须石上生者良,否则无功。然止可为佐使,而不可为君药。开心窍必须佐以人参;通气必须君以苍术;遗尿欲止,非加参、芪不能取效;胎动欲安,非多加白术不能成功;除烦闷,治善忘,非以人参为君,亦不能两有奇验也。
4.《本经逢原》:菖蒲,心气不足者宜之,《本经》言补五脏者,心为君主,五脏系焉。首言治风寒湿痹,是取其辛温开发脾气之力。治咳逆上气者,痰湿壅滞之喘咳,故宜搜涤,若肺胃虚燥之喘咳,非菖蒲可治也。其开心孔、通九窍、明耳目。出音声,总取辛温利窍之力。又主肝虚,心腹痛,霍乱转筋,消伏梁癫痫,善通心脾痰湿可知。凡阳亢阴虚者禁用。以其性温,善鼓心包之火,与远志之助相火不殊,观《本经》之止小便利,其助阳之力可知。
5.《重庆堂随笔》:石菖蒲,舒心气、畅心神、怡心情、益心志,妙药也。清解药用之,赖以祛痰秽之浊而卫宫城,滋养药用之,借以宣心思之结而通神明。
6.《本草正义》:菖蒲味辛气温,故主风寒湿邪之痹着。治咳逆上气者,以寒饮湿痰之壅塞膈上,气窒不通者言之。辛能开泄,温胜湿寒,凡停痰积饮,湿浊蒙蔽,胸痹气滞,舌苔白腻垢秽或黄厚者,非此芬芳利窍,不能疏通,非肺胃燥咳及肾虚之咳逆上气可比。开心孔,补五脏者,亦以痰浊壅塞而言;荡涤邪秽,则九窍通灵,而脏气自得其补益,非温燥之物,能补五脏真阴也。而俗谓菖蒲能开心窍,及反以导引痰涎,直入心包,比之开门迎贼者,过矣。且清芬之气,能助人振刷精神,故使耳目聪明,九窍通利。凡寒饮闭塞,肺气不宣,则令人音喑,菖蒲能逐饮宣窍,而声自开,以视虚劳金破之不鸣,显然有别。主耳聋以下十二字,其义殊与上文不类,大观本不在白文之例,恐是后人羼入,姑存而不论。其止小便利一000气,或可治之。《别录》主四肢湿痹不得屈伸,则即《本经》之主风寒湿痹,复叠无别,殊是蛇足。温疟亦时行之戾气,而兼有湿痰蒙蔽,菖蒲涤痰辟秽,裨助正气,故能治之。然疟之虚实寒热,各各不同,偏举小儿,似嫌泛滥,且作浴汤外治,其效亦鲜。《别录》此条,皆非精要,大是可疑,或后人有所点窜欤?甄权治耳鸣,则湿痰蒙其清气,而甲木少阳之气,郁而不伸者,即开通九窍之功效也,若肝肾阴虚,浮阳上扰之耳鸣,则非辛温开窍之所宜矣。甄权又治头风泪下,亦惟寒风外束者为宜,若肝阳自扰之头风,又不可一例论治。甄氏又谓治鬼气,濒湖谓治中恶卒死,客杵,则皆阴霾不正之气,固芳香辟秽之正治也。《大明》谓除烦闷,止心腹痛、霍乱转筋,皆指寒湿交互,汩没真阳者,菖蒲秉芳冽之正气,自能胜邪而行气定痛。后人霍香正气等方,以及脑麝等疫证诸丸散,皆即此例。然菖蒲虽温,辟恶可言,而温中尚嫌不足,其直中三阴之大痛吐泻,转筋冷汗,脉伏色青等症,亦非此所能独当大任。
菖蒲是我国传统文化中可防疫驱邪的灵草,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菖蒲先百草于寒冬刚尽时觉醒,因而得名。菖蒲“不假日色,不资寸土”,“耐苦寒,安淡泊”,生野外则生机盎然,富有而滋润,着厅堂则亭亭玉立,飘逸而俊秀,自古以来就深得人们的喜爱。
自古以来人们就很崇拜菖蒲,把它当作神草,还赋予它人格化,将农历的4月14定为菖蒲的生日。
因认为菖蒲具有神性,故将其形象刻画于服饰上,以祈求护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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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娶亲》单元结束,现在开始进入自虐(←_←lll)阶段,嗯,还是那句话,点评啊啊啊!!拜托了诸位(๑•́ ₃ •̀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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