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若水,天涯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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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75鼠猫同人)百草系列之人参

距离金珠一案完结已有一段时日了,犹记得当时气急的幽若一掌打在展昭胸口,被那一掌打入体内的真气虽助他逼出胸中淤血与一些残留在血脉中的余毒,但霸道的真气在筋脉中流窜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展昭直觉得浑身酸麻刺痛,仿佛全身的气力被一下子抽了个精光,再加上中了具有类似软骨浆和化功散效果的蛊,如果不是白玉堂在一旁扶着他,只怕他会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甚至于之后都是白玉堂半搀半抱着把他带回住处的。
撇开这些不谈,幽若的真气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并没有给展昭带来伤害,但是那股真气若再多一是分就会伤到展昭的经络,可少上一分便无法把淤血逼彻底,堪堪正是展昭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此精准的掌控能力,让为他诊脉的白玉堂直嘬牙花。
毕竟是为了给展昭一个教训,幽若舍不得动真格,白玉堂不过牵引着那股真气在展昭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便轻松的将其化解。只是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不论是一天三诊还是送药扎针,幽若都一直阴沉着脸,再加上她异于常人白发与双瞳,整个人都显得鬼气森森的,所有人都见了她都躲开绕道走,生怕她发起飙来被暴打一顿或是被毒的动弹不得(开封府的地痞流氓和找展昭挑事的人都深有体会),当然,有两个人是躲不过去的——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自是不必说,但白玉堂却是自找事了。
葫芦镇临近陷空岛,作为东道主的五鼠自然是要把包拯一行人安置妥当,偏偏那白毛硕鼠把开封府的宝贝猫护卫拐进了自家鼠窝,还顺道引来了一条蛇。
冰寒之毒本就属于不好除根的慢性毒,再加上他们六人所呆的冰窟毒性特殊,逗留的时间也不短,纵使服了解药也难保没有余毒残留,祛除这些余毒成了当务之急。
被白玉堂“顺道拐”上岛的幽若难得主动要来了配置解药的事情。在江湖上能以“蛇”为号,要么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辈,要么身具高超的医术毒技,幽若正是后者。精通中原与苗疆两族的医毒之术,幽若将两者巧妙的结合起来,所撰药方之精妙令卢夫人和公孙先生这两位杏林高手为之拍案叫绝。
卢夫人善医,这药材自然不缺,没费多大功夫药便煎好,一日三顿,一次一大碗,五只老鼠一只猫被连着灌了好几天。能被那两位称赞的药方自是不必说,起效快而且不伤身体,但这味道……实在是有些……让人印象深刻。
汤药闻起来味道挺清香逸人,但只要一入口,那味道……又酸又涩,苦的能让人直发抖。暂且不说那只喂药难如登天的白耗子,就连那五大三粗的徐庆,喝药的时候也是被药味呛得鼻涕眼泪齐出,被灌了一天之后,只要一闻到药味就立刻想找地方躲。
最好玩的当属那最会折腾白皮硕鼠了。当见识过几位哥哥喝药之后的反应(大哥皱眉不语一个多时辰,二哥不停灌水,三哥涕泪横流,四哥在自己院子里直兜圈子)后,再见到幽若端来的那一碗散发着清香的漆黑汤药,脸色瞬间刷白撒腿就跑,刚被灌完药缓过劲了的展昭倚在门边,有幸观赏了这场蛇捕鼠的大戏。
白玉堂的轻功是很好,身备能与燕子飞齐名的轻功鹤游云,而且已练至大成,轻功自是没的说,但术业有专攻,比起擅长灵活腾挪奇袭的幽若白玉堂终究还是略有不如的。
白玉堂跑到哪里,幽若就堵到那里,两个人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好不热闹,边跑白玉堂还一个劲儿的赌咒发誓说再也不捉弄她了,但幽若对那白鼠的讨饶却充耳不闻。最后幽若实在不耐烦了,使了个虚招绕到白玉堂身后把他给点住这才了事。
白玉堂惊恐的看着幽若端来药,奈何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好不停地向展昭眨巴眼睛使眼色,要他来帮忙。但偏偏展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倒不是展昭想看白玉堂的笑话,实在是他也被幽若的药给整怕了。除了必须要喝的这碗解寒毒的药之外,展昭每天还要被灌一碗其他的药,那味道是酸苦辣咸齐上阵,要多怪有多怪,展昭想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白兄,不好意思了……
幽若自然看到了白老鼠的小把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到展昭一副“不关我事您请继续”的样子,满意的一眯眼,回过头“阴森森”的笑看白玉堂。
不顾白玉堂眼中的哀求(被幽若独门手法点穴,旁人解不开,展昭也不行),一碗药就这么硬生生的给白老鼠灌了下去,喝完药收好碗,幽若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抬起头正好看到卢方夫妇踏进小院。
卢方原本是想让展昭带话给幽若,却不想正主正巧在。看到那高挑的身影,卢方脚下不由的一顿。一旁的卢夫人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笑,这五只莽老鼠这下是真被治住了。其实那汤药中的苦涩是可以祛除的,但相应的药效也会有些许减弱,幽若之所以不这么做一方面是不想为了这无甚意义的小理由而减轻药性,另一方面也存在报复的意思,我不在时竟如此对待我家兄弟,真当我脾气好吗!卢夫人在旁不敢说什么,苗疆的冥蛇幽若行事低调,是个面冷心善的主,几乎不会主动挑事,但一旦被触了逆鳞,挑衅者必会遭到雷霆报复,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来的,牺牲几只老鼠给她出气总比搭进整座岛要强吧,而且她也认为是该给几只老鼠一点教训了,鲁莽行事,轻信他人,一意孤行,结果不但伤了一条人命,还连累展昭受伤,更险些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是该好好提个醒了。
“姑娘,公孙先生有请。”
“多谢夫人相告,在下晓得了。”幽若出手如电,飞快的为白玉堂解了穴,朝卢方夫妇一点头,端起药碗便走,可刚走到院门口,幽若顿住了脚步,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招呼来一个下人让其把碗送去清洗,复又转过头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依旧像定住一样站在院中的白玉堂身上。
幽若一挑眉,悠闲地踱到白玉堂面前看了看,对有些担心的大鼠和鼠嫂以及一只猫说了声“无事,只是木了”后施施然离开去找公孙先生去了。
一阵风吹过,四个人木愣愣的待在院子里。
好吧,幽若的药的确是挺……让人“回味无穷”的,回过神儿的卢方和展昭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寒毛又有些想起立,虽说到这白耗子儿这儿是有些夸张,但还是可以理解的。
即使身体无恙,但总晾着也不是事儿。展昭拢着披在身上的外衫走到白玉堂面前,略歪着头在他面前挥挥手,白玉堂只是条件反射性的木呆呆的眨了两下眼。展昭见状无奈的收回手,向卢方夫妇示意告辞后拉着白玉堂进了屋子,而白玉堂失了魂儿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一路任由展昭牵着,直到展昭把他按坐在床边,又在他嘴里塞了颗梅子时才醒过神儿来。
意识到在这只猫面前丢人丢大发了,白玉堂哀嚎一声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卷儿,任展昭怎么劝怎么哄就是不撒手,看架势似是非要把自己闷死才算完事。
听到屋子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哀嚎与絮絮的劝阻之声,卢夫人理理衣裙笑道:“行了,看样子是没事儿了,就由着那两个家伙闹腾去吧。”说罢,拉着一头雾水闹不清情况的卢方离开小院。
时光如水,转眼已事过一旬(十天)。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又有内力护体,自愈能力强,所以在两天之前,几人身上的寒毒之伤便已痊愈,但是唯有展昭依旧要每天喝一碗味道极差的药。看着展昭每天喝药时隐忍的表情,白玉堂心疼不已,只恨不得以身相替,但能做的却只有在展昭喝完药之后塞给他一颗梅子或糖来缓解一下口中的药味。
其实白玉堂不是没有去求幽若为展昭停药,但幽若要么对他视而不见,要么把他瞪得灰溜溜的逃走。直到一日,白玉堂在幽若面前下定决心一定要知道原因,纠缠个没完没了,幽若最后被烦的忍无可忍,怒声道:“你以为阿昭为何时隔如此之久仍未康复?!真当他只是中了毒那么简单?!瞪什么瞪,那柳青峰动的是我苗疆一大禁药,阿昭中的不是毒,是蛊!是可衍化万毒的幻毒蛊!”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幽若深呼一口气,垂下眼睛,长密的雪睫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森冷金影,声音有些愤愤然,“阿昭每日的药除了能解幻毒蛊每日一变的蛊毒外,还有引蛊之效,”幽若说着继续手中的配药工作,“蛊已深入阿昭血脉多时,贸然取蛊对他身体有损,只能先用药将其一点点从血脉中剥离出来。”拿起配好的药包,幽若没走几步回过头对白玉堂冷清清的说道,“我说的这些可否为白五爷答疑解惑了?”说罢也不理会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的白玉堂,扬长而去。
所以从那之后,白玉堂严格按照幽若的医嘱行事,知道展昭的药与茶和酒相犯,白玉堂就陪着展昭戒茶戒酒,知道喝完药后不能立刻喝水,白玉堂就专门找来梅子糖果来为展昭解苦味……
白玉堂所做的桩桩件件,展昭都看在眼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对于白玉堂之前对他的不信任,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意,虽然有些小家子气,但却怎么也忍不住,所以对白玉堂的关心照顾虽然也接受,但回应时还是会或多或少的带有些疏离的意味。
对此白玉堂只能暗自苦笑,毕竟是自己种下的因,害得那猫儿三番五次受伤,中了蛊不说还险些丢掉性命,所以这苦果自己吃的不冤,幸好那猫儿是个心善仁厚的主,没有就此恨上自己。不过从另一面看,那猫对自己若即若离,不正是因为虽对自己有怨但却不愿放弃自己吗。
想到这里,白玉堂的心又飞扬起来,下定决心一定要照顾好展昭,不让那只傻猫儿再受伤了。
又三日后,此间事了,公孙先生通知随行的众人收拾物什准备返京。正巧幽若从陷空岛下来采办物什,顺便询问事情进展,公孙策将情况与她一说。幽若思索片刻后点头表示知晓,向众人行礼后带着采办的物什离去。
转头再说陷空岛。
展昭清晨苏醒时发现自己竟被白玉堂搂在了怀里。前些时日白玉堂官司缠身,展昭奉命前来调查此事,几番误会,几经生死,终于查明此案种种皆出自襄阳王之手。二人被困山神庙时白玉堂遇袭受伤,展昭惊怒之下施展禁技身法“蛇舞”,后被幽若探明,气极的幽若对展昭当胸一掌,虽为其逼出淤血,但在同时也用蛊禁了他的内力,不良于行的展昭就这么被一直跟在旁边的白玉堂带回了自己在陷空岛的住所,并以照看为由日日与他同榻而眠,对此展昭毫无反抗之力,偏偏这老鼠睡觉还极不老实,展昭每每醒来都发现被这只大老鼠紧紧揽住自己的腰,仿佛生怕自己被夺走似的。
习武之人敏感警觉,展昭尽管已经十分谨慎小心但还是惊醒了白玉堂。白玉堂半抬了下眼皮瞟了展昭一眼后又很快合上,紧了紧揽在展昭腰上的手臂,似猫般蹭着展昭的颈窝边半梦半醒的说道:“猫儿,早啊。”
“呃……白兄,早……”展昭挣了挣,但却挣不脱白玉堂悄悄用了内力紧揽腰间的手臂和扣在腕上的手,只能任由白玉堂将额头抵在自己额头上。看着白玉堂即使是闭合也带的风华的眉眼,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展昭的脸莫名有些发热,将会点穴这事抛到不知哪个爪哇国去了,只是扭身更加剧烈的挣扎,但又怕伤到白玉堂尚留了几分力道,本就无甚作用的行为这下就更是收效甚微,所以某只手软脚软的御猫就这样被某只霸道的大白硕鼠搂了个够。
过足了瘾,白玉堂松开束缚,任由展昭起身。怀中少了那份温凉,白玉堂皱皱眉头,微微蜷缩起身体。展昭一被松开立刻翻身坐到床边,面颊泛红,一双明眸转来转去。少有人如此亲近的触碰自己,纵使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幽若也因为男女有别而止乎于礼,尽管以前在开封府时也有过与白玉堂抵足而眠,但从未似今日这般被白玉堂颇有保护意味的紧拥入怀,而且还额头相抵,一时尴尬的不行。
展昭待面上的红热褪去后,回过头却见白玉堂双眼闭合,似是又陷入睡梦之中,轻手轻脚的替白玉堂掖好被角,穿衣洗漱去了。
屋门微阖,门轴发出轻微的吱扭声,隔着房门,待展昭的脚步声远去不可闻时,白玉堂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星目中哪有半分初醒时的迷茫,望着轻掩的木门,白玉堂面沉如水,神色难明。
洗漱完毕,展昭推开房门,发现一向爱睡懒觉的白玉堂此时正穿戴整齐的坐在茶几旁,悠悠哉哉的喝着刚刚仆役送来的热茶,听见展昭回来的白玉堂放下茶杯,也不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愣住的展昭。
“白兄怎的起了,莫不是方才展某搅了你的好眠?”
“没的事,是爷自己醒的。”白玉堂摆摆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在对面坐下的展昭,“我说猫儿,你我二人相交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老是白兄白兄的叫……”话未说完却止了音,白玉堂又倒了杯茶,眼睛却瞟着展昭。
话虽意犹未尽,但展昭却明了白玉堂的意,放下茶杯笑道:“那要展某如何称呼?白少侠?”
“……你还能再疏远些吗?”
“那……白五爷?”
“听着怪怪的,换个。”
“五弟?”
“谁是你弟啊!”
“白老鼠。”
“知道你是猫,不用再强调了。”
“白玉堂!”
“又不是审人,作甚连名带姓的。”见成功撩拨起这只软脚猫的毛,白皮硕鼠赶紧进行顺毛安抚,“就你那木头猫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来,给你个主意,叫爷的名,或者,字也行。”
展昭气呼呼的瞪着白玉堂,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圆更大,那模样活像一只怒猫恶狠狠的瞪着在面前张牙舞爪胆敢动猫须的耗子,而那耗子没有丝毫自知,越发的小儿情态,扭糖似的缠个没完。最终被逼无奈的展昭只得改了口,唤这只白耗子“泽琰”。
说实在话,其实白玉堂并不满足,原本他是想让展昭直接叫他的名,不过他也深知对现在的展昭来说,这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这猫儿皮薄的很,逼得太紧反倒不美。
白玉堂龇牙对展昭灿烂一笑,笑的展昭莫名有些面热。悄悄压下心中的异样,展昭与白玉堂说笑着分享了仆役送来的朝食。
“对了猫儿,我一直想问你,你这身子看样子都好了七七八八,可为何内力还未恢复?”
“唉,”展昭放下手中吃净的粥碗无奈说道,“我并未失了内力,阿若只是用蛊暂时将我的内力禁锢住了。”见白玉堂一脸诧异,展昭摆摆手接着道,“其实即使她不说我也晓得我这次中的毒有些棘手,阿若禁锢我的内力除了怕我乱跑外也是为了防止那些药引起我内力混乱暴动,要知道那些药可也是有剧毒的。”展昭微微眯眼,罕见的透露出一丝小小的怨气,“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耳濡目染那么久,又岂会什么都看不出,用得着瞒我么。”忽然意识到白玉堂还在身侧,展昭暗骂自己忘形,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呃……让白……让泽琰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能见到这猫儿少有的发小脾气,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见笑?白玉堂双眼精亮的把吃好的展昭拉到院中,笑道:“猫儿,你虽暂时没了内力,不过招式还在,走两趟怎么样?”
已有好几日未曾练武,经白玉堂这么一提,展昭也有些手痒,顺手这下一根树枝,除去细叉枝叶,随手抖出一个剑花,“那就请白……”被对面的白老鼠一瞪,展昭立刻改口,“呃……泽琰赐教。”
白玉堂哼了一声,也折下一根枝条,折剥干净后对展昭一挑眉,“猫儿不乖了。”随后边攻了上去。
展昭轻喝一声“来的好”,抬手格挡,两人一触即分,白玉堂手腕翻转,树枝如灵蛇吐信般点向展昭胸口的穴位,展昭仰面下腰,一个铁板桥让了过去,随后顺势抬手直点白玉堂的肩胛,白玉堂用了一招“凤回首”,正正接住展昭的攻势。展昭的剑法大开大合,大气中带着决绝,而与之相对白玉堂剑法则是走的轻灵刁钻一路,与他桀骜不羁的性格如出一辙。为了照顾没有内力的展昭,白玉堂也没有动用轻功,只是凭借灵活的身法辗转腾挪,或攻或守,因为只是切磋,两人都没有杀气,所以在你来我往中更多的是轻松随意,一趟下来,二人只是脸上微微有些泛红。白玉堂哈哈一笑,直道痛快,随手扔掉树枝,拍拍手和衣服,正准备寻些吃食喂猫,没想到幽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院门口,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时值寅时初,天还未大亮,幽若一袭黑衣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再配上满头的银发和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双未变化完全的金红眸子,一时竟显得有些鬼气森森的。
白玉堂吓了一跳,蹭蹭倒退两步抚着心口抱怨道:“喂!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展昭也丢下树枝走过去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说一声。”
“没多久,不过正好看到一猫一鼠上蹿下跳的互相逗趣。”幽若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淡淡的,但任谁都能听得出看得见她话语中和眼中的调侃。
三人围坐在院内的石桌旁,幽若示意展昭先服下今天的药,对二人说道:“此案已经了结,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打算尽快回京述职。”
展昭喝完药,将药碗递给幽若:“何时动身?”
“就这两日,等回去就可将你所中毒蛊祛除。”
“我中的是蛊?”展昭吃了一惊,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中了剧毒,却不想竟是中了此等难解之物。
蛊,汇百虫之毒方可炼成,且成功率极低,故而一蛊难求。 物以稀为贵,江湖上人们对蛊趋之若鹜,除了其珍贵的程度,还有蛊可怕而独特的毒性。若无对症的解药,解蛊极其困难且危险,而且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什么蛊?”
幽若没有言语,白玉堂趴在展昭耳边悄悄说了“幻毒”二字,惹得幽若皱眉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会!?这蛊不是……”
“不是销声匿迹几百年了吗,我知道……”幽若截过展昭的话,颇为头疼的揉着额头道,“原本以为早已被全部销毁,不想竟还会有漏网之鱼,亦没想到竟会落入魔女教之手,最终被中在你身上,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当然是不幸!”紧挨着展昭的白玉堂闻言马上跳了起来。
展昭把白玉堂拉住坐下,轻拍他的手腕安慰道:“但若中蛊的不是我,那便会有另一个无辜之人受难……”
“但若非认识我,阿昭你可是必死无疑。”幽若没好气的横了展昭一眼。
展昭闻言暗道要糟,一扭头果然见白玉堂变了脸,慌忙开始为这炸了毛的白耗子顺毛。
见达到预想的效果,幽若站起身,拂了拂外氅略宽大的衣袖:“此次我返回南疆便是为了这幻毒蛊再现之事,已经确认你身上的是最后一只,所以不用担心以后还会有人中此蛊,包大人那里我会去禀明,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修养,我希望等回到开封府你的身体可以基本痊愈,我说的是,包括内伤,不然继续给我灌药。”眼见展昭张口欲言,幽若不紧不慢的说道,白玉堂见展昭被幽若的一句话说得蔫蔫的不敢吱声,心里又好笑又心疼,伸手搭住展昭的手背轻轻摩挲起来。
两人都是男子,又都是自幼习武,所以这一双手生的肌理坚实,手指修长有力,指腹还有因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触摸上去涩涩的,还有些发硬,但恰恰是这不算温柔的手却能给予展昭其他人谁都给不了的安慰。这种感觉不知何时起始,没有来由,亦捉摸不透,但的的确确回荡在心里。
说起来……这种感觉也不坏,这是展昭内心深处的想法。展昭虽说在某些方面少一根筋,但其实心思还是十分细腻的,只是生性内敛的他不习惯将情感直白的表达出来,但细微之处的关心,收拾残局时的任劳任怨,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无不是展昭用行动默默的回报这份他搞不清但却不愿放手的情。
只是这白耗子未免太不会分时候了,若说平时单只有他们两人的话他握着也就握着吧,可现在可是当着自家大姐的面啊!展昭不露声色的动了动手,想让白玉堂将手拿开,却不想白玉堂就势得寸进尺的握住了展昭的手不松了,展昭尴尬的不行,手上却又不敢有大动作,白玉堂厚着脸皮装糊涂,自我陶醉的蹭着展昭手上的皮肤。
幽若看在眼里,强压下想灭鼠的冲动,冷清清的说道:“白玉堂,喂猫养猫的任务可交给你了,但如果未达到预期,不光阿昭要灌药,你也要连、坐!”幽若说着眯起眼睛,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说了“连坐”二字,激得白玉堂一哆嗦,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阿昭喝多少药,你就要喝多少黄连水,反正这东西清热解毒对身体没坏处,嗯对了,阿昭喝多少天的药,你就要喝多少天的莲心茶,同甘共苦嘛。”
“莲心茶?!”白玉堂听了浑身寒毛恨不得都炸起来,他本就怕苦,莲心恰恰味道极苦,若用来泡茶那苦味更是升了一个档次。“幽若……”
“嗯……莲心茶不太好,那就换皋卢茶(苦丁茶)吧。”看着白皮硕鼠一脸先升入天堂又猛然间掉入地狱的表情,幽若心里真是痛快。
打定主意,幽若施施然离开,白玉堂一脸受伤的看着展昭:“猫儿……”
谁知展昭脸上没有一点同情的表情,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把白玉堂的手掰开,白了白玉堂一眼,那眼神儿里明晃晃的映着“自作自受”四个大字,站起身拂拂衣摆,扭脸走了,全然不去理会身后的惨叫。
“……猫儿!你不能不管爷啊!!!”
时间就在就在这鼠飞猫跳中飞快的度过,转眼便到了启程之日,开封府一行人浩浩荡荡踏上返程,不过这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
众人行进不过半日,分别走在包拯马车两旁护持的展昭和幽若忽然听到从远方传来的呼喊:“猫儿,小黑蛇,等等爷!”
二人虽疑惑不解,不过还是纵马行出队伍,等着呼喊之人赶上。
“泽琰既已到家,为何……”
“唉~爷逍遥惯了,总待在岛上难道要我发蘑菇不成。”白玉堂说着策马上前与展昭并立,颇为痞子气的撞撞展昭的手臂,调侃道,“再说了,小黑蛇可是把养猫的任务交给爷了,爷做事可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驱着旭阳不紧不慢的跟上队伍:“白五爷做事自是没人拦得住,不过泽琰就不怕到时候被阿若灌苦水吗?”
幽若一言不发,如看傻瓜般优雅的翻了白玉堂一眼,骑着座下同样鄙视白玉堂的黑马,小跑着追上展昭,唯余锦毛鼠白五爷呆愣愣立于原处。
最后还是白马玉狮忍不住了,受不了的喷了声鼻息,驮着白玉堂紧往前冲了几步又猛的一停,险些把背上那位颠下来,这才把白五爷的魂给招回来。
“你个死……臭猫坏猫秃尾巴猫!敢把白爷爷丢下!!@~*:##_!+/=……臭猫!等等我!!”
这一路依旧是鼠飞猫跳闹腾不断。鼠欺猫爪软,却忘记猫除爪外还有尖牙,白玉堂每每撩拨要么被展昭视而不见,要么被展昭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偏这猫又是自个儿心头宝,打了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包大人不得招惹,公孙狐狸招惹不得,四根柱子倒是合适,但保护前两位的任务含糊不得,所以也不能动,剩下的只有那条黑蛇了,不过即使如此也落不了多少痛快,要么跑到她那里捣乱一通,事主淡定的任由他出气,等他完事了轻飘飘的抛下一句“自己收拾”后扬长而去,若是他太闹腾,幽若会把他定住(用蛊或者点穴)后丢出来,如果正巧碰上幽若心情不好还会被修理一通。
若换过去白五爷早撂挑子不干了,但现在“爷家猫还伤着呢,爷不放心”(白玉堂语),白玉堂竟生生忍下了,不过这段时间下来白玉堂身法的灵活性倒是增长了不少,这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吧。
时至月中,众人总算回到开封府,略作休整,两日后包公进宫交旨,展昭原本想要随行护送,没想到想法还没说出口,就被这开封府一大家子连同那一黑一白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里,而且府中唯二的医者扬言若是展昭私自外出,苦药和安神药(定身蛊)伺候!
除了两位会医术的,别忘了还有一只追着猫而来的大白耗子。自从展昭被禁足,白玉堂就搬到展昭的小院里和他一起住,美其名曰“方便看着这只闲不下来的猫”,白天与展昭寸步不离,晚上与展昭同榻而眠,虽说也被气急的展昭赶出来过几次,但毕竟展昭还未恢复,敌不过他,所以被成功赶出来的次数还是少数。
又将养了五日,幽若诊脉后决定为展昭祛蛊。
虽然展昭内伤并没有太大起色,但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承受取蛊时所带来的刺激,况且毒蛊不除,对展昭的疗伤效果亦是有不小影响。
将除白玉堂的人全部驱走后,幽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剂让展昭服下,并取出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拿出一块特殊的白色布料递给白玉堂,做完这些,幽若对一头雾水的白玉堂说道,“一会儿将阿昭逼出的毒血全部用此物接住投入火盆,记住,一滴血都不能漏下!还有,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许打断,嗯……算了!”
看幽若欲言又止的样子,白玉堂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过事关展昭性命,且他深知幽若绝对不会伤害展昭,也就没有多问,点头答应了。
祛蛊开始,幽若让展昭赤着上身,双目闭合,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腭,摆出五心向天的姿态,按照她所说的脉络运行真气。刚开始还没什么,但是渐渐的展昭感到身体内涌起一阵巨痛,就似被虫兽噬咬一般,那痛自四肢起始,慢慢的向心口流去,展昭钢牙紧咬,强忍着没吭声,而白玉堂看到的是展昭汗出入浆,浑身颤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白皙的皮肤下有几条不详的黑影在缓慢的向心脏的方向移动。
白玉堂骇然,慌忙想要上前却又被幽若一把按住,想起幽若方才的警告,白玉堂只能待在一旁干着急,不知是不是错觉,白玉堂总觉得幽若的皮肤下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红色的纹路浮现。
起身坐到展昭背后的幽若抬手抵住展昭的背心,缓慢的输送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待那几条黑影在展昭的膻中穴集结成一团时,幽若蓦然一口咬在展昭颈侧,一瞬间鲜血淋漓。
白玉堂见状刷的一声拔出画影,幽若听见铿锵之声后抬起双眼,白玉堂被一眼定在那里。
若说平时,不论白天黑夜,哪怕是极惊极怒的情况下,幽若的眼瞳与常人相比也就是眸色有所不同,瞳孔依旧是黑色的圆瞳,但此时的幽若虽眼白未变,眸色金红,但瞳孔却变成了一道竖线,与那蛇蟒一般无二,若非是她眼神与神态中的斥责未变,白玉堂真以为是变作她模样的妖怪。
见白玉堂安静下来,幽若眼中的怒意淡去。白玉堂见展昭颈侧流下的血液色泽发黑,还能够隐约闻到一股有些令人犯晕的甜腻,不过随着血液的流出,展昭的神色反倒好上了不少,尽管依旧眉头紧锁,但可以看出身体已经放松下来。反观幽若,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现下更是白如纸张,额头汗珠密布。
白玉堂守在一边,一会儿站起又一会儿坐下,偏偏又不能打断,抓狂的不得了,如果他真是一只老鼠,只怕现在已经把全身的毛挠起三四层了。
“白玉堂!”
幽若用传音入密喝了一声,松口的那一瞬间一掌击上展昭的背心,展昭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腥腻的黑血,压制内力的蛊连同幻毒蛊一起被排出体外。恢复内力的展昭本能的内劲反吐将已耗尽内力的幽若硬生生震开倒在一边,尽管留有少许真气护身,但仍是被强大的劲力震得吐出一口血。
早已准备多时的白玉堂立刻扬手,干脆利落的将展昭吐出的黑血一滴不剩的接好并扶住向前倒下的展昭。
“……老鼠……快……”
白玉堂将白布打入火盆,与此同时幽若强撑着向盆中撒了些碧绿的粉末,只见火盆中的火猝然腾起老高,化为阴森森的深紫,从中传来一声微弱但凄厉的尖叫,直让白玉堂头皮发麻。
幽若缓过劲来后立刻为展昭听脉,片刻后长处一口气道“没事了”总算让白玉堂沉郁许久的心情拨云见日了。
“你替阿昭整理一下,我先走了。”幽若扶着胸口,摇摇晃晃的从床榻上下来,见白玉堂想要开口说什么立刻摆手制止,“我没事……休息休息便好,不用送了。”
白玉堂目送幽若离去,起身取出一套干净里衣,又取来布巾用温水湿了,替展昭擦净身上的汗渍换上里衣,盖上薄被,坐在展昭床边静静等待他苏醒。说来也奇,展昭颈侧被幽若那一下咬的鲜血直流,淋淋漓漓一大片,但等白玉堂将血迹擦净却发现那里竟完好无缺,连一小点伤口都没有,白玉堂不由的又为幽若神秘诡异的巫蛊之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展昭并没有昏睡多久,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便苏醒过来,看到白玉堂因自己醒来而飞扬起来的神色,展昭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双臂一撑便轻轻松松的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后展昭对白玉堂笑道:“多谢泽琰。”
白玉堂晃晃手中的玉骨扇,仔细打量了一下展昭的脸色,见其已经恢复常态这才完全放下了心。
“你这猫儿看样子是没事儿了,来,给爷喵一个。”说着还用扇子轻挑起展昭的下巴。
“白玉堂!”果然是不能给这老鼠好脸色!展昭一掌拍开白玉堂的扇子,掀开被子,拿起一旁的蓝衣穿上。
“对了猫儿,包大人方才来过了。”
“哦?可是大人有事?”展昭说着提起巨阙就要往外走,却被白玉堂一把拉住按到凳子上坐下。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包大人可说了,要你好好休息,等你醒了之后也不用到他那儿去,公孙狐狸还说要你静养三天,不许插手任何公务。”
“展某已无碍,怎可在大家忙碌之时游手好闲?”
“哼,那你就去吧,到时候包大人唠叨公孙狐狸灌苦药我可不管了。”白玉堂白眼一翻,把头扭到一边不在看展昭,倚着桌椅悠悠哉哉摇起白玉扇来。
展昭闻言握剑的手忍不住一抖,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屋将巨阙挂回墙上,坐在桌边道:“罢了,阿若呢?”
白玉堂刷的一声合上扇子,用扇子挠挠头,趴在桌子上说道:“不知道啊,反正当时她脸白的紧,还吐了一口血,走路也不太稳,去看吧又被下人轰出来,说什么不要打扰。”
“解蛊若无其真正的解药是要付出代价的,阿若是不想让我知道……罢了,改天吧。”展昭垂眸。
不许插手公务,不用去巡街和护送包大人上下朝,展昭的生活一下子清闲下来。清晨起来练一通剑法,吃罢朝食后打坐修炼两个时辰的内力,之后陪着翻墙而入的白玉堂喝酒聊天,被闲不住的耗子拉着一起去街上闲逛。虽然这一天就这么闲闲散散的过了,但展昭心里一直担心幽若。
次日一早,展昭用罢朝食后去向公孙策询问幽若的情况,却不想公孙策竟不在药庐,白玉堂在屋中东瞧西看,无意间发现桌案上的药方。
“这是哪个庸医写的,人参这么多,不怕把人烧死吗?”
“这是……先生的字?先生怎么会写这么奇怪的药方?”展昭疑惑道。
药方是补人元气的,但却猛如虎狼,要知道过犹不及,若是进补过头亦会伤人身体,害人性命的。
见展昭面上的担忧之色更深,白玉堂啧了一声,拉着展昭就往幽若的小院走去。
行至院中,耳力过人的两人听见从屋中传来公孙策的声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提气放轻脚步,躲在门外凝神偷听。
“这是你的药。”
“多谢公孙。”幽若的声音传来,相较于平时略有些中气不足,看来这次解蛊对她造成了一些损伤。
略微沉默了一小会儿,还是公孙策打破了僵局。
“学生知道你是谁,”公孙策顿了顿,“你好像并不惊讶。”
幽若轻笑两声道:“以先生的聪明才智,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是早晚的事,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倒真是心宽,学生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一个早该死去的人仍好好活在世上,而且还活了这么多年,是吧?”
公孙策并未答话,想来是无言以对,幽若自顾自的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清楚啊,只是既然活着,那便好好活下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幽若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那位也知道我的身份。”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知道,怎会容你……”
“我一无心造反二无心篡权,他分神操我的心作甚,而且我与他之间还有些关系。”
”既如此,那学生就放心了。阁下……”
“打住!公孙,你还是按以前叫我吧,这么称呼我听了浑身直别扭。”
公孙策闻言被逗乐了,呵呵一笑:“李姑娘……”
话音陡然一止,良久后幽若略带懊悔的埋怨了自己一句。
“怎么了?”公孙策问道。
“我太马虎了,忘记那猫和老鼠都是闲不住的主。”
听到这里,白玉堂和展昭都明白自己暴露了,索性推门进屋,向公孙策问了声好。
“阿若……”
“我没事的。”幽若轻轻拍了几下展昭的手。
那手冰凉,感觉竟不似活人,展昭皱着眉头盯着幽若,“阿若,莫瞒我,把假面除了去吧。”
白玉堂和公孙策闻言吃了一惊,与幽若相处这么长时间,竟一点都未发现幽若带着面具。
幽若一脸无奈,见展昭态度坚决,一副“你不来我就上”的架势,叹息一声,从耳后揭下一层薄如蝉翼人皮面具。
五官还是那样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双眼眼角后有几道从皮肉中生出的细细红线交织着形成了细密精致的纹路飞斜入鬓,眉心的朱砂不似常人的一点,而是一抹冲天,恰似一道天眼。如此妖异魅惑,难怪幽若要用面具遮掩起来。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啊,瞒我们这么久,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白玉堂抱着双臂,摇头晃脑的抱怨道,“那作为补偿,以后你就要以真面目示人。”一把夺过人皮面具塞进展昭手里,“这个我没收了。”
“泽琰。”展昭很不满白玉堂的粗暴行为,不过还是把人皮面具仔细的收好,转过头来对幽若道,“我却忘了,人之元气属于阳,补元气就是补阳气,伤的这么重还要如此瞒我,近几日阿若也不要出门了,在家静养,公孙先生帮忙看着。”
“我真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幽若捏着鼻梁无奈的笑道,这猫别看平时温顺谦和,这任性起来也真是厉害的紧,那模样,怕是自己一不答应就要找绳子捆自己了。
“好好好,展小猫,我答应你便是。”
【注解】
人参,又名圆参、黄参、棒槌、人衔、鬼盖、神草、土精、地精、海腴、人葠。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喜阴凉,叶片无气孔和栅栏组织,无法保留水分,温度高于32度叶片会灼伤,郁闭度0.7-0.8。通常3年开花,5-6年结果,花期5-6月,果期6-9月。生长于北纬33度—48度之间的海拔,数百米的以红松为主的针阔混交林或落叶阔叶林下,产于中国东北、朝鲜、韩国、日本、俄罗斯东部。人参是百草之王,是闻名遐迩的“东北三宝”之一,与琼珍灵芝,东阿阿胶被称为中药国宝。
人参味甘、微苦,性温、平。归脾、肺经、心经。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主治体虚欲脱,肢冷脉微,脾虚食少,肺虚喘咳,津伤口渴,内热消渴,久病虚羸,惊悸失眠,阳痿宫冷;心力衰竭,心原性休克。用于气短喘促,心悸健忘,口渴多汗,食少无力,一切急慢性疾病及失血后引起的休克、虚脱。大补元气,固脱生津,安神。治劳伤虚损,食少,倦怠,反胃吐食,大便滑泄,虚咳喘促,自汗暴脱,惊悸,健忘,眩晕头痛,阳痿,尿频,消渴,妇女崩漏,小儿慢惊,及久虚不复,一切气血津液不足之证。
相关论述
1、《本经》:“主补五脏,安精神,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
2、《别录》:“疗肠胃中冷,心腹鼓痛,胸肋逆满,霍乱吐逆,调中,止消渴,通血脉,破坚积,令人不忘。”
3、《药性论》:“主五脏气不足,五劳七伤,虚损瘦弱,吐逆不下食,止霍乱烦闷呕哕,补五脏六腑,保中守神。”“消胸中痰,主肺痿吐脓及痫疾,冷气逆上,伤寒不下食,患人虚而多梦纷纭,加而用之。”
4、《日华子本草》:“调中治气,消食开胃。”
5、《珍珠囊》:“养血,补胃气,泻心火。”
6、《医学启源》:“治脾胃阳气不足及肺气促,短气、少气,补中缓中,泻肺脾胃中火邪。《主治秘要》:补元气,止泻,生津液。“
7、《滇南本草》:“治阴阳不足,肺气虚弱。”
8、《本草蒙筌》:“定喘嗽,通畅血脉,泻阴火,滋补元阳。”
9、《纲目》:“治男妇一切虚证,发热自汗,眩晕头痛,反胃吐食,痎疟,滑泻久痢,小便频数,淋沥,劳倦内伤,中风,中暑,痿痹,吐血,嗽血,下血,血淋,血崩,胎前产后诸病。”
禁忌
1、实证、热证忌服。
2、服人参当天或24小时内忌萝卜,忌茶,辛辣或者刺激性食物
3、《药性论》:“马蔺为使.恶卤咸。”
4、《医学入门》:“阴虚火嗽吐血者慎用。”
5、《月池人参传》:“忌铁器。”
6、《药品化义》:“若脾胃热实,肺受火邪,喘嗽痰盛,失血初起,胸膈痛闷,噎膈便秘,有虫有积,皆不可用。”
7、《本草经集注》:“茯苓为使。恶溲疏。反藜芦。”
8、《药对》:“畏五灵脂。恶皂荚、黑豆。动紫石英。”
9、忌与葡萄同吃营养受损,葡萄中含有鞣酸,极易与人参中的蛋白质结合生成沉淀,影响吸收而降低药效。
10、忌用五金炊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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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在写作过程中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停了一段时间,所以读起来可能会有些不流畅,诸位有什么建议尽管提,拍砖也成,只要别毁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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